澎湃新闻记者 孙铭蔚

北京时间2月25日晚间，“股神”沃伦·巴菲特发布了一年一度的股东信。

每年2月，巴菲特都会写一封信来回顾过去一年他投资的收获和教训，这份附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年报之中的致股东信，已被广大投资者奉为提供价值投资的“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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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最突出的地方在于它的简洁——只有4455个字，这是巴菲特44年来最短的股东信。”彭博的一篇专栏文章里这样写道。

非常谦虚

据路透报道，多位观察人士表示，巴菲特对自己在驾驭市场时遇到的困难表现出谨慎的态度，甚至有些抱歉，尽管他可以说是在世的最著名的美国投资者之一。

“这种回顾涉及承认许多错误，这已成为巴菲特的商标。他的25周年评论甚至被命名为《前25年的错误(浓缩版)》。最新的一封信也包括了‘错误’这个词的四次使用，相对于这封信的总字数来说，按照巴菲特的标准，这已经很多了。 ”彭博的专栏文章里写道。

《福布斯》杂志称，巴菲特的1060亿美元净资产在全球排名第五。

“巴菲特在评估自己的投资能力时非常谦虚，这是不必要的，”Gardner Russo & Quinn 的合伙人、伯克希尔的长期投资者Thomas Russo说，“几十年来，投资者从他身上获利。”

在美联储持续加息引起经济衰退担忧、通胀飙升、地缘政治动荡等多重不利因素的冲击下，2022年的标普500指数录得金融危机以来的最差年度。这样的背景下，标普500指数下跌18.1%(含股息)，伯克希尔估计则获得了4%的正收益，大幅跑赢标普500指数22.1个百分点。

长期来看，1965-2022年，伯克希尔每股市值的复合年增长率也就是常说的年化收益率为19.8%，明显超过标普500指数的9.5%。而1964-2022年伯克希尔的市值增长率是令人吃惊的3787464%，也就是近3.79万倍，同期的标普500指数为24708%。

巴菲特表示，他的大部分资本配置决策都只是“马马虎虎”，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伯克希尔的“令人满意”的业绩仅来自大约一打“真正好的”决策。

巴菲特还表示，即使在不可避免的失望中，“信任和规则对于经营大型企业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并敦促投资者不要沉迷于近期的市场状况。

CFRA Research的分析师Cathy Seifert表示，巴菲特对批评者进行了“微妙的抨击”，这些批评者希望他能披露更多关于伯克希尔最大业务的段落，并更积极地进行投资。

“目前的市场环境，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是非常精神分裂的。”Seifert说，“巴菲特正在表达这种失望。”

商业帝国不会拆分

在通用电气等大公司分拆为多个更专注于某个领域的业务时，巴菲特明确表示，他希望自己庞大的商业帝国能保持完整，越久越好。

“在伯克希尔，没有终点线。”92岁的巴菲特在股东信中写道。

《巴伦周刊》的观点是，这意味着将铁路、保险、公用事业甚至巧克力糖果等业务与伯克希尔的庞大股票投资组合将不会被拆分。巴菲特写道：“至于未来，伯克希尔将始终持有大量现金和美国国库券以及广泛的业务。”

巴菲特还在信中表示，下一任首席执行官必须将其大部分净资产持有伯克希尔股票，这样这位首席执行官就和巴菲特本人一样有动力致富股东。

《商业内幕》指出，巴菲特强调了他保守的、长期关注的管理风格，并强调他希望他的公司在他离开后继续存在下去。

“我们还将避免任何会在关键时刻导致现金流不便的鲁莽行为，包括在金融恐慌和前所未有的保险损失的时刻。我们的首席执行官将永远是首席风险官——尽管他(她)本不必承担这项责任。”巴菲特这样写道。

为回购和税收法案辩护

纽约时报指出，这封信的大部分内容都用于为伯克希尔的做法辩护。

其中包括股票回购，伯克希尔去年在这方面花费了79亿美元。这种做法引起了政坛的诸多批评，他们认为这种做法将资金转移到了华尔街投资者身上，而不是用于员工加薪或新投资。

“如果有人告诉你，所有的回购行为都对股东或国家不利，或者对CEO特别有利，此人要么是经济文盲，要么是一个巧舌如簧的煽动家(这两个角色并不矛盾)”，巴菲特在股东信中表示。

伯克希尔长期投资者、Smead Capital Management的Bil​​l Smead说：“他在取笑那些试图在不增加价值的情况下增加资金的人。”

巴菲特还为伯克希尔的联邦税收法案辩护，因为人们一直批评他，自己缴纳的税款相对于他的总财富来说很少，福布斯估计他的总财富为1060亿美元。

巴菲特在信中说，伯克希尔在过去十年中缴纳了320亿美元的联邦税，占政府在此期间征收的所有税款的千分之一。

“如果美国有大约1000名纳税人与伯克希尔的付款相匹配，那么其他企业或该国1.31亿家庭中的任何一个都不需要向联邦政府缴纳任何税款。”巴菲特写道，“一毛钱也没有。”

巴菲特还批评联邦政府支出远远多于税收，并谈到目前在华盛顿就债务上限展开的一场争论，“巨大而根深蒂固的财政赤字会产生后果。”